读《红楼梦》,游大观园,不独得见众多绝色女子,亦可“多识鸟兽草木之名”。诵学者之论,复又明白书中人名每每有所喻指,如贾雨村、甄士隐之类。久之,因思园中女子之名是否也含有作者匠心,园中花草之选是否亦有作者用意?或者,还有更深的含蕴?
《诗三百》中的草木,往往是比兴的材料,《楚辞》,如《离骚》中的草木,则成为道德才能的象征。及至《红楼梦》中的若干花木,其具象与内涵,已非诗骚可比。前代学者如蔡元培在《石头记索隐》中已开始注意此事。其文云:
林黛玉。影朱竹垞也。绛珠,影其氏也。居潇湘馆,影其竹垞之号也;竹垞生于秀水,故绛珠草长于灵河岸上。